基督教唯我独尊吗？ ——回应基督信仰排他性的指控
基督教唯我独尊吗？
——回应基督信仰排他性的指控
张远来
除了我以外，你不可有别的神。出20:3
除他以外，别无拯救；因为在天下人间，没有赐下别的名，我们可以靠着得救。徒4:12
耶稣说：我就是道路、真理、生命。若不籍着我，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。 约14:6
常有人质疑基督信仰的排他性问题，批评者拉比施穆里.巴提撤就曾如此批评信仰的排他性：我坚决反对任何宗教声称自己优于其它信仰。这是精神上的种族主义。那等于说我比你更接近上帝，这是导致仇恨的根源。诚然，我们单单看这两节圣经，我们很容易得出基督教不包容的结论。但事实果真如此吗？本文尝试做一点回应：
一、真理原本就具有排他性，却在排他性中包容一切接受真理者
提出基督信仰排他性判断的首先是对排他性的误解。一般而言，所有真相都具有排他性。比如，1+1=2，它就不能等于3.你不能因为答案2拒绝了其他答案而判断这是排他性。后现代思潮的一个误解就是，他们以为没有真实，没有绝对，所有都是相对的，一切都对，一切都不对。因此，当他们看到圣经提出：“除了我以外，你不可有别的神”。（出20:3）便判断基督信仰排他了。
一般而言，我们的认知都是在已知中认识未知，是在常识判断事务。
我想起李安导演的《少年派》中的一句话，主人公最后得救了，他说过：现在我才知道，什么都信等于什么都没信。同理，什么都对就什么都不对。你不能同时认为太阳即是圆的又是方的。真理就一定排斥虚假。这不是基督信仰的排他性问题，而是真理原本就是如此。反对者所要反对的不该是基督信仰的排他性，你需要证明的是基督信仰不是真理。否则，若基督信仰是真理，真理不能违背自己，它就该是排他性的。因为真理原本就是独一无二的。
但另一方面，真理又具有超凡的包容性。真理包容一切接受真理者，不分你的年龄、国籍、背景、肤色、民族、甚至是你过去的信仰。因此，真理也呼唤：凡劳苦担重担的人，都可以到我这里来。（太11:28）圣灵和新妇都说：“来！”听见的人也该说：“来！”口渴的人也当来；愿意的，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。（启22:17）他愿意万人得救，明白真道。（提前2:4）你看，真理的包容性远超过人制造的所有的界限。
二、并非只有基督信仰才具有排他性，所有宗教都具有排他性
中国著名基督教学者何光沪教授说过：有学者说“一神论的信仰必然是排他的”，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，但是似是而非。这话有简单的逻辑错误，首先因为多神的宗教比如佛教和道教等，它有许多神组成的体系，还有希腊罗马古代的多神教也都自成一个体系，这些体系中都是有好多神，但并意味着一定会包容别的神。一神体系也并不意味着不要别的神就意味着是排他了。要知道的是，所有的宗教在一定意义上都是排他的，因为如果他认为自己不正确就会信仰别的宗教。宗教是有一定的排他性，但是说“一神教比其他的多神教更排他”，那是不对的。拉维.扎查里阿斯（Ravi Zacharias）博士也反驳说：基督教并非主张排他性的唯一宗教。穆斯林就强烈地主张独占的权力，不仅在神学上，也在文字上……要对阿拉伯文有精湛的认识才行。而佛教的释迦摩尼者排斥了印度教的两个基本主张：吠陀经的最高权威和阶级制度。印度教也在两三个问题上绝不会让步：英国、今生是前身的补偿、吠陀经的权威和轮回转世等……
应该说，任何学说和宗教，其自成一系，都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体系，而这个独特的体系不管偏向封闭而是开放，都具有其认知中的排他性。一般而言，相信一切的本身就是违反逻辑，也是不存在的。因此，基督信仰并不是唯一的排他性信仰，甚至不是排他性问题，而是对真理本身的客观阐述而必须的证伪性——证明真理本身的真实，从而告知伪真理的虚假之所在。
三、基督信仰本质是独特性，而非排他性
诚然，基督信仰的本质有其明显的独特性，而非排他性。比如，基督信仰的“救赎论，复活”等等都是其他信仰所不具备的。
基督信仰相信，人人都犯了罪，按照上帝公义的属性，罪的工价就是死，死后且有审判。但上帝同时又是爱的上帝，祂的公义不能违背祂爱的属性，祂爱的属性也不能违背祂公义的属性，祂不能违背自己。因此，祂要审判，也要拯救。祂审判故要定罪人有罪。祂爱就要拯救。如何达至上帝属性的平衡。上帝就自己代替了人类的罪恶的刑罚，使你只要接受上帝救恩的，就可以得到赦免而得救。这就是基督信仰的救赎论。
但何以证明基督就是基督？圣经说，因从死里复活，以大能显明是上帝的儿子。（罗1:4）如果你不能证明复活是虚假的，你就不能证明基督信仰的独特性是虚伪的。如果你不能证明救赎是没必要的，或者你可以在救赎之外找到人可以对付罪恶的出路，你就能证明上帝是愚拙的。但如果你不能证明耶稣基督复活的虚假，无法证明救赎的没必要。你就得承认基督信仰的独特性是一种无可辩驳的真理。当圣经说，祂是唯一的真理，道路，生命，生命是在陈述客观真实，是在表达自己的救赎论的信念。既然，救赎与复活之出现在基督信仰中，那么，当基督信仰宣告唯独基督才有救恩，唯独信心才能得救，唯有基督从死里复活了。这是陈述事实，表达基督信仰的独特性，而非否定其他。[1] R.C.斯普劳尔说过：摩西可以默想律法，穆罕默德可以挥剑，佛陀可以与人论道，孔子可以给人智言慧语，但是他们不能为世人的罪恶提供救赎……只有基督值得我们无保留的虔信和侍奉。
故，当基督告诉你祂是唯一的道路，不是排他，而告知你一条唯一得救的路。这句话是告诉所有的人，当然包括其他宗教徒。不是排他，而是导航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上。不是基督信仰的排他性，而是真理的独特性，独特性中就包含着不一样，独一无二被你误解为排他。
四、不要以为人不接受的东西就是不真实的，上帝的价值和人本主义的价值是有区别的
实际，不是基督信仰排他，而是后现代的这种认知违背了基本的常识。后现代否定权威，否定真理，他们认为没有真理，没有绝对。故，当基督信仰认为自己所信是真理是，后现代就认为这是基督信仰的排他性。但问题是，到底是后现代有理，还是基督信仰真实？如果你认为没有绝对，没有真实，那么，你这个认知的本身是不是真实的？如果是真实的，说明依旧有真实存在，有真实存在，就具有排他性。而如果你认为没有真实，你的这个判断的本身也就不是真实的了。换言之，如果你否定真理的存在，那么，你否定真理的理由的本身是不是真理？如果是，说明真理依据存在，而如果否，就证明你的否定是没有道理的。
后现代思想对基督信仰有很多误解，这不是信仰本身出了问题，而是我们这种思潮和价值观的本身是需要检讨的。后现代一方面打着包容一切的口号，一方面又不能包容真理的独一无二。后现代认为自己的思潮才是对的——真理，另一方面，有否认真理。实际上，要说排他，后现代思潮是在包容一切的名义下的放纵与排他——凡是不符合后现代思潮的，他都认为是排他。就这个角度看，基督信仰不是排他，而排斥谬误！
五、基督信仰是一个包容性的信仰，你可以从宗教的果子看宗教这棵树
是不是一神论的宗教都用暴力排斥多神论的宗教，而多神论就不排斥一神论呢?一个基本的历史事实是，基督宗教诞生之后三百年，都受到罗马帝国的迫害，罗马帝国信奉什么宗教?多神教。罗马帝国用它的多神教，严重压制和迫害基督宗教这个一神教。还有，伊斯兰教这个一神教产生的时候，也受到麦加贵族的多神教压制，他们逼迫穆罕默德到了麦地那。我们有些学者讲多神教宽容一神教的时候，把这些历史事实都忘掉了。还有些人听别人这么讲，就也跟着讲，不思考，不求证，以讹传讹。排他性是否就意味着排斥他人？比如说“你是一神教，你排斥别的神”，这种说法自相矛盾，如果他接受了别的神，那就已经不是一神教了。看三种“一神教”的宗教：犹太教、伊斯兰教和基督教，这三种宗教根本上并不承认别的神的存在，因此也不存在要接受别的神。
排他既不是基督信仰存在的目的，也不是基督信仰的具体内容。相反，基督信仰的根基是爱与救赎。因此，在这个背景下，基督信仰体现的是包容与接纳，而不是排他。如果说基督信仰排他，不如说是事实本是对虚假的证伪。排他是对基督信仰的一种误解。
当代英国神学家托伦斯阿兰•托伦斯（Alan J. Torrance）就曾在一篇杂志上发表文章公然主张“基督教就是一种Exclusive”（排他）。但排他不是拒绝接受事实，而是“坚决排斥一个中心、排斥排斥主义”，基督信仰只主张包容、爱人、凡是仇恨的我们都坚决排斥，如果你主张恐怖主义、主张仇恨人类、主张残害…等等，我坚决排斥你，但我仍然是爱你。
耶稣曾经说过：“你们或以为树好，果子也好；树坏，果子也坏；因为看果子就可以知道树。（太12:33）就基督信仰所结的果子来看，这棵树所到之处带来的总是自由与包容，甚至，恰恰是这种自由与包容，她尊重人的自由意志。让我们可以从那个绝对权威的桎梏下就，自由地反思，哪怕是你对这个信仰本身的质疑。试问，你可以在那个“包容”的信仰中可以看到这个如此尊重你自由意志的树？
概括而言，当基督信仰宣称自己救恩的唯一性时，她不是在排斥任何人，而是在陈述一个基本的事实。对基督教排他性的指控正是一种对真理排斥的排他主义的表现。是人的自大，让人不愿谦卑去接受任何权威或者真理，而以排他的名义排斥了一个真正的包容的信仰。
2016年6月28日星期二
于深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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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.史特博著，《为何说不？基督信仰再思》，李伯明译，香港，海天书楼，2009年12月4版，139页。
何光沪教授演讲稿，《每个灵魂都值得拯救》，见于网络：。以及（2016年6月28日星期二下载）
L.史特博著，《为何说不？基督信仰再思》，李伯明译，香港，海天书楼，2009年12月4版，142页。
R.C.斯普劳尔著Reason to Believe (Grand Rapids, Mich.:Lamplighter Books, 1982), 第44-45页。
何光沪，同上
王新毅整理，何光沪教授讲话稿：《基督教具有“排他性、侵略性、阴谋论”？何光沪教授逐一理性批驳》，见于：。（2016年6月28日星期二下载）